“当然。”公主大方承认。
她的面颊贴着他胸口,蹭了蹭,抱怨般道,“我每天脑子里全是‘秦景’,九成都是‘秦景’‘秦景’‘秦景’,剩下的一成才是爹娘哥哥妹妹……我都一直想你的。”
她因为生了病,声音又软又绵,还带着湿气。她跟他说话的语气很平常,并不是那种邀功型的,而是阐述事实般。
也许是确实累了,也许是自知秦景不会任由她闹,说完话后,公主就乖乖地闭上了眼。
她感觉青年的呼吸微顿,心跳加快,他搂抱她得更紧。
在公主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时,她恍惚觉得秦景将她用锦被盖住,她的额发被掀上去,有道目光幽静持久地落在她面上。
青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酡红的面颊上,她的额头被湿软的东西轻轻一碰。她听到青年淡凉的声音,“我也是。”
他也是什么?
公主稀里糊涂,她已经忘了他们之前说什么来着。
好在青年接着说了下去,“我也一直想你的。”
他自温柔款款,向她低头靠拢。她心潮澎湃,激荡万分,恨不能拖着他一起死一死来证明爱的坚贞和永恒。
这时候距离公主最后一句话,已经过了至少一刻钟了。
秦景安顿好公主,亲了亲她额角,起身时手被拉住,他碰撞上公主灿然若星河的明眸。秦景震愕,不知道公主什么时候醒的,自己竟然没发现。
“再说一遍!”公主任性道,“像刚才那样,说你爱我想我要我,离了我你就活不下去,我是个魔人的小妖精。”
“……属下从未那么说过。”
这时候,他们早忘了谈话的最初,是小郡主的离去这件事……
生着病,调,戏着秦景,小日子真真不错。公主又耽误了好久,等病好后,才慢吞吞地上路。
公主的病虽然好一些,庄老神医还是把秦景叫去叮咛一番。老神医也发现,公主天大地大谁的话都不听,就只给秦景面子。好在秦景是个好青年,严格遵照医嘱,对公主的日常行为严格限制,宁肯公主对自己又踢又咬又骂,也不许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公主被气得够呛,每次不想理秦景了,秦景不说话,跟前跟后地在她左右晃来晃去,公主就自动心软。
她给自己找借口: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啊呸!秦景是拿他的脸诱惑自己!他是坏人,欺负自己!
行将了一个月,公主的车马才到戎州地界。秦景和一众侍卫先行探路,发现有军士在操练,烟尘滚滚,吼声震天。他想劝公主等尘土散了再去军营,公主坚定摇头,“我就是要看他们操练!”
“你身子不好……”
“为了侍卫大人,我头可抛血可流泪可撒,虽死犹荣!”
“……”
宜安公主含情脉脉地看秦景:如果太辛苦了,说什么也不许秦景入伍。
秦侍卫想着公主那羸弱的小身板,心焦于怎么说服她。磕磕绊绊半天,实在没词,在公主烦了一次又一次、即将对他下最后通牒时,秦景干干道,“公主不想去买些胭脂水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