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伸手拍了拍胸口,强装淡定的说:“张姨,你听谁说的啊?”
张姨看她不想承认,板起脸,指着门口的鞋说道:“门口那双鞋是谁的?”
孟时语望过去,头一次发现男人的皮鞋可以这么的亮,这么的扎眼!
张姨干脆一次说完,指着厨房的方向,继续说:“家里就你和时杰两个人,怎么三双筷子都是湿的?”
孟时语低着头闭了闭眼,张姨这洞察力,不当侦探都可惜了。
就在孟时语还紧咬牙关,死不承认的时候,躲在卧室里的周逸森正趴在门上......偷听。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周逸森越想越不明白,最后听着孟时语快要编不下去了,直接打开卧室的门,大摇大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客厅的三个人听到声响,齐刷刷的转头看过去。
孟时语看着周逸森走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先生?”张姨迟疑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
周逸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对张姨说道:“张姨,您怎么来了?吃饭了吗?孟小姐做的炸酱面,比外面卖的还好吃,我今天来巧了,有幸能尝到......”
孟时语听着他胡扯,忍不住挑眉,这也可以?
张姨在周逸森的不断洗脑下,频频点头,还不忘转身对孟时语说:“你这丫头,刚才直接说是周先生的鞋不就好了!”
周逸森趁张姨看不见,对着孟时语比了个ok的手势。
孟时语瞥了他一眼,只好顺着他编的瞎话继续说下去:“我刚才还没来及说,周先生就出来了。”
张姨愣了一下,疑惑的问着周逸森:“诶?周先生你怎么是从卧室出来的?”
“上厕所。”
孟时语和周逸森齐声说道。
这个理由还算合理,张姨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周先生随便坐,我再去弄点石榴。”张姨说着就拉孟时语进了厨房。
孟时语进厨房之前一步三回头,直到张姨挡在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
“我看这个周先生也没什么事,他怎么还不走啊?”张姨还是有点顾虑,总感觉周逸森的突然出现有些蹊跷。
孟时语下意识的替他说话:“他找我谈片酬的事......”
说完就走到洗碗池前,低着头洗刷,心里直打鼓。
余光看到张姨拿刀把石榴从中劈开,悄悄咽了咽口水,竖着耳朵听张姨的反应。
“这都几点了,回头邻居看见了,不知道怎么传呢。”张姨动作麻利的把石榴一粒粒的剥到碗里,嘴上嘀嘀咕咕的说着。
孟时语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的不锈钢架子上,拿着抹布擦了擦池边的水渍。
这楼里的住户不是晚上打麻将,就是夫妻吵架摔碟子砸碗的,谁有时间关心她这屋进出什么人啊。
张姨把石榴皮扔进垃圾桶,一边洗手,一边说:“就算你和思远没结果了,咱也得再找下一个,周先生在这确实不合适。”
孟时语趁张姨不注意,偷捏一粒放进嘴里,嘟囔着说:“知道了。”
周逸森这次是不请自来,赶都赶不走,她也没办法。
张姨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孟时语跟在后面,看见周逸森正坐在地上教时杰组装航模。
他低着头,轻声和时杰说着一些专业术语,看不出来,他对时杰还挺有耐心的。
“周先生懂得真多啊!现在飞机玩具都做的这么复杂......”张姨把盛着石榴的碗放在他面前,又伸手撩了撩时杰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
“张姨,这是航模。”时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视线始终跟着周逸森的手。
孟时语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瞥几眼毫无形象可言的周逸森。
就这么沉默了十来分钟,张姨看着墙上的时钟,有些坐不住了。
“诶唷,这都九点多了,时杰该睡觉了。”张姨突然出声,把孟时语吓了一跳。
时杰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眼时间,对张姨说道:“我还不困。”
张姨走过去伸手拉时杰,说:“太晚了,周先生也要回家了,下次再拼吧。”
话虽然是对着时杰说的,但却是有意暗示着周逸森。
“对啊,周先生也该回家了。”孟时语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悠悠地说着。
既然张姨都开口了,周逸森不好再装傻,站起身拍了拍西裤上的褶皱,主动说道:“那我改天再来。”
张姨自动忽视他口中的‘改天’,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他弄走。
孟时语不太相信的看着周逸森离开,直到看见门被关上,这才缓过劲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张姨见周逸森离开了,哄着时杰进卧室,看着时杰乖乖躺下睡觉,才放心的关上卧室的门。
孟时语找来一个收纳盒,把地板上没装上的零件一个不落的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