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做我女人,随时上门(1 / 2)

裴花朝飕地寒毛直竖,手忙脚乱往后挪身,手中匕首再度对准自家颈项。

“你、你答应不动我的。”

东阳擎海闻言一扯嘴角,表情不怎么乐意,到底慢慢地、慢慢地敛起吃人目光。

“我说话算话。”他说。

裴花朝紧握匕首,不敢略松。

东阳擎海低眼审视棋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子打遍翰林棋待诏,女儿也不赖。”

裴花朝张大杏眸,“你知道家父?”

“嗯,你老子做过官。——什么花的官来着?”

“……紫薇舍人。”

“对,”东阳擎海道:“他棋力高,很得皇帝老儿欢心,后来出头反对加重田赋徭役,皇帝老儿翻脸砍了他脑袋。”

裴花朝一直不肯记起旧事,东阳擎海那“给砍了脑袋”五字让她避无可避,眼前即刻浮现晦暗的灵堂,自己攀在棺木边沿,目睹父亲遗容。

她的父亲身着寿衣,躺在棺木内双目轻閤,面容十分安详,如同所有在世间尽了一己本份的人那般,心安理得,毫无挂碍地睡去了。

然而父亲的颈子这般触目,他颈间皮肉围绕一圈平齐刀痕,以粗线交叉缝合。

彼时她年幼,纵然知晓发生何事,就是做不到死心放手。

“父亲,醒醒,”她拉住父亲衣袖,忍泪央求:“父亲不要不理六娘……”

裴花朝闭了闭眼,摒弃脑中灰暗景像,问道:“京城的事还传到宝胜吗?”

“我让崔陵挑正经媳妇相赔,门户至少要与崔家相当,又顺我的眼,方准他娶。为此,核实过你来历,也见了你。”

她灵光一闪,因问道:“我们在饮子店相遇并非偶然?”

“那日崔家带你过去,让我相看。”

裴花朝放下指向自身的匕首,周身血液如沸。

东阳擎海望向窗外天色,道:“天晚了,待会儿让人带你到别处安顿,往后在寨里住下。”

裴花朝不假思索答道:“不,我要回崔家。”

“你还打算跟着崔陵那鸟汉?”东阳擎海挑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祖母尚在宝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