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将这面具给拿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了数个念头。
首先,豆腐的目地已经可以确认了,他当时拦住尸仙,肯定是询问尸仙关于诅咒的事情。很显然,尸仙答应了帮他的忙,否则二人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更不会跑到这个万妖墓里来。
其次是这个面具本身。
它最后的下落,按理说应该是在陈词手里,但哑巴没有提过这件事儿,也就是说,面具后来还是易主了。
那么,回去争夺这个面具的,会有谁?
这面具,应该是尸仙弄来的,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搞的。
假如要找到白老四,才能解开这个诅咒,那么尸仙为何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呢?豆腐既然知道了解除诅咒的方法,那么他为什么不出现?难道他和尸仙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仔细端详手里的面具,而就在这瞬间,我觉得眼前的面具,这张脸,仿佛活了过来一样,特别是它的一双眼睛,仿佛两个漩涡,霎时间让我觉得头晕脑胀,意识不清。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一声惊呼,是独眼龙发出的。这声惊呼将我的意识给拉了回来,我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为什么,竟然差点儿就将面具戴在脸上了。
此刻,面具离我的脸,不过五厘米的距离,面具的眼睛部位是空的,透过这两个小洞,可以看到对面独眼龙惊骇的脸,与此同时,他大叫道:“当家的,你干什么!”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想当初,杨方不也是不由自主的往脸上戴吗?然后他被白老四给杀死了,最后白老四得到面具后,也不由自主的戴在了脸上,诅咒便由此诞生。
相传,这个面具,能将人拉入噩梦之中。
这个噩梦,大概就是指的诅咒。
而我现在,竟然也被它给迷惑了。
我后怕之下,刚准备把手移开,忽然脑海里灵光一动……
反正我已经中了诅咒,戴上面具,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会不会是另一种意思?
反正我已经中了诅咒,再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豆腐不会不知道这面具古怪的吸引力,但他还是放在棺材里,莫非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个念头一冒起来,便有些抑制不住,我示意独眼龙不要惊慌,紧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将面具缓缓的向着脸上在罩去。
霎时间,脸上一片冰凉,面具其实还有些大,我在想,那万妖妃本人肯定不是个大脸,否则那皇帝也不会一下子被她给迷住。面具上脸后,起初我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但很快,我就觉得头晕,并且眼前所见的东西,也跟着模糊起来,四肢渐渐有些发软,与此同时,一个男女不辨的声音,在我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它仿佛就在我耳边,又仿佛隔着很远,声音显得很空灵,念叨着一段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我可以确定,这应该是萨满神语的一种。
该死,如果红毛在就好了。我现在完全听不懂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那声音一直没有停,在我脑海里越来越大,有时候极为清晰,有时候又仿佛鬼语无声,让我以为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到最后,我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应该是独眼龙和白双,浑身软的跟水一样,被二人架在地上走。
整个过程,我的意识都是混沌的,迷糊间,只觉得脸上的面具被人取了出来,紧接着,听到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我知道那是独眼龙和白双,但此刻,她们的声音像是从世界的另一边传来,而我的记忆,也变成了一秒记忆。他们说一句我听一句,而听一句,又忘一句,因此最后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等到整个人有些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是丽水世的一家医院,独眼龙守在旁边,他告诉我说,我已经晕过去了四天,这四天一直是打营养针度日。而白双由于有急事要处理,因此在前天回了深圳。
“当家的,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道:“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个很重要的梦,而且在梦里,自己是有意识的,不断提醒着,醒来一定不要忘了。
可惜,我现在还是忘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该死的,什么鬼玩意儿?
ps:早安,昨晚赶稿有些晚,希望早起的大家有个好心情~~~
☆、第十六章 传承
坐在医院里,我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很糟糕。独眼龙给我搞了碗葡萄糖喝,太久没吃东西,喝在嘴里也,没觉出什么味道。为i问他自己戴上面具后,有没有出别的什么事,记得那杨方就是因此而狂性大发的。
独眼龙想了想,道:“危险到是没有,只是你嘴里一直念咒,和红毛那小子平时念的东西挺像,对了……我录音了。”
他最后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道:“录音?你小子怎么会想起录音?”
独眼龙手在自己的头上搓了一下,说:“看你当时的情况就知道不对劲,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录下来保险,我就等你醒来做决定,这东西要不要给那红毛小子传一份过去,让他听听?”
我示意他将手机给我,按了播放键先听了一次,果然是我的声音,哼着古怪的调子,我试着跟了一下,发现完全找不到窍门儿,这种咒语一样的古怪腔调,在我正常时,是不可能哼的出来的。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便只能示意独眼龙将东西传一份给红毛,让红毛那边看看是怎么会是你。
由于豆腐失踪,我只能回了深圳,暂时经营着画廊。我估摸着,他肯定是跟尸仙走了,于是开始试着打探尸仙的消息。但他俩就像从人群中蒸发了一样,半点儿音讯也无。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吕肃,可吕肃这半年,也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甚至怀疑,尸仙离开沙漠之后,是不是直接将他给灭了。在寻找尸仙毫无进展的情况下,红毛那边终于传来消息了。
他不是打电话过来说的,而是直接飞到深圳,一进画廊,就跟看熊猫似的盯着我,那目光说不出的让人发毛。我被他瞅了片刻,坐不住了,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红毛道:“崇拜的眼神。”
崇拜?
这个词让我满头雾水,这小子莫名其妙崇拜我干什么?
紧接着,他搓了搓手,兴奋道:“那个面具呢?给我看看?”看他的神情,到是对这个很有兴趣,于是我问道:“那段录音你听出了什么没有?”红毛摆了摆手,说:“要不清楚录音的内容,我至于跑到你这儿来吗?先把面具给我看看,我再详细告诉你。”
我见他这么激动的模样,便也没多说,带着人上楼,将收在匣子里的‘鬼厍之面’交给了他。红毛小心翼翼抚摸着面具,须臾又翻来覆去的看,显得极为激动,这让我意识到,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片刻后,他像是冷静下来,平日里笑嘻嘻的脸,这会儿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道:“录音我听了。但我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