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小姑娘似乎没有发现季瑞庭的存在,怡然自得地看着书。
书里似乎正好是精彩部分,手上捏着冰棍却忘了吃,以至于热气侵袭冰棍,渐渐融化顺着冰棍棒子滑到手上。
言蹊的眼睛舍不得从书上移开,微微侧头舔了口手背融化了的牛奶冰,砸吧砸吧嘴,伸出粉嫩的小舌从下往上舔,卷了一大口融化的牛奶冰美滋滋地吃着。
一口一口地舔,吃得津津有味,眼睛却没有从书上离开,压根就没有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季瑞庭觉得刚刚那冷水浇下去的火焰又“腾”的升起。
言蹊多久吃完一整根冰棒,季瑞庭就在旁边看了多久。
舔了舔手上的牛奶,言蹊起身将手中的木棒丢掉,这才发现站在旁边的季瑞庭。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言蹊起身赤着脚将手上的木棍丢掉,想起这个礼拜季瑞庭只允许她吃两根,结果她偷偷多吃了一根,现在正好被抓包了。
赶紧转移话题,“我刚刚看到卢姐姐来过了——”
季瑞庭趁着言蹊背对着他的时候,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旁边的抱枕放在腿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礼拜你已经吃了两根冰棍了。”
言蹊心中哀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言蹊一个饿虎扑食猛地扑倒季瑞庭身上,光着小脚丫在他身上蹭啊蹭啊蹭,“我真的忘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季瑞庭不理会在他腰间乱蹭的言蹊,冷着脸道,“以后会让他们不要再送过来了。”说完将身上缠着的小手扒拉下,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言蹊难以置信,她夏天最爱的牛奶冰棍就这样被自己作没了?
在沙发上翻滚耍赖,试图让季瑞庭回心转意。
可这一回季瑞庭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已经决定在家里不出现任何的牛奶冰棍。
要是再看到刚才那一幕,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不把人吃到嘴里。
可是小姑娘实在是太小了,他不是恋tong,他喜欢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在他把人从小拉扯大,他的生命里有一大部分都是有关她的事情,爱情在漫长的岁月夹缝里生根发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成长为了一棵苍天大树。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耐心还有多少,才会忍住不去采撷那渐渐成熟鲜美的果实。
也不知道他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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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高考即将来到,就连一向自由对季瑞庭采取放羊式养孩子的季家都紧张了起来。
要说唯一不紧张的,估计只有季瑞庭这个当事人。
为了给季瑞庭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言蹊这段时间在家都很少练琴,生怕吵到了季瑞庭。
踮起脚从季瑞庭的房门前过,正好季瑞庭从里面拉开门,和站在门外的小姑娘碰上,低头看了眼又没穿鞋子的言蹊,皱了皱眉,“又没穿鞋?”
言蹊两个白嫩的小脚丫交叠,不好意思地笑,“鞋子在屋里。”
季瑞庭皱眉,将脚上的拖鞋踢给言蹊,“你先穿着,我去帮你拿鞋子。”
言蹊低低“哦”了一声,乖乖穿上季瑞庭的鞋子,站在门口等着季瑞庭去拿鞋子。
季瑞庭找到鞋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言蹊听到声音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口袋。
季瑞庭将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走到言蹊面前蹲下身,将她的一只脚从他的鞋子里抽出,放在手心上帮她拍去脚底的灰。
动作十分轻柔甚至有些痒,身子无处不娇的小姑娘顿时“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单脚站立有些不稳倒向一旁。
季瑞庭赶紧将人扶住,结果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言蹊赶紧蹲下身去捡,却没有季瑞庭手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捡起了信封。
“情书?”
言蹊红着脸想要去强,季瑞庭站起来,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加上长手一伸,言蹊就是跳起来都摸不到。
言蹊蹦跶了两下见怎么也摸不到也不浪费力气了,小脸红扑扑地,“你快把它还给我!”
季瑞庭见言蹊这样的表情,眼底的风暴渐渐凝聚,手里的信封被他捏成了一团。
片刻的沉默,没有将那封情书还给言蹊,反倒是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诶,你把它还给我啊!”
季瑞庭没有回答,将眼前的小姑娘弯腰抱起朝着他的房间里走去。
言蹊突然悬空,下意识地抱进季瑞庭的脖子,从她这角度看过去这才发现了季瑞庭紧绷的下颚,看上去似乎实在忍耐着什么。
意识到季瑞庭好像在生气,言蹊赶紧挣扎着要从季瑞庭的身上下来,鬼哭狼嚎,“干妈干爹,救命啊!”
可惜今天两人正好一起出门拜访好友了,言蹊不知道,季瑞庭却一清二楚。
不到晚上两人是不会回来的。
见嚎了半天也没人,言蹊也猜到了整个屋子估计就只有她和季瑞庭两人。
主要是季瑞庭的表情太可怕了,她这段时间生怕影响他高考,都已经极少来季家,却没想到这大半个月没来,季瑞庭好像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