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衍微微蹙了一下眉。
也不逗留,直接往二楼去,卧室的壁灯打开,他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皱了皱眉。眼角余光随意一扫,扫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那娟秀的字体,写着——to:周长衍。
他向来记性挺好,那女人的字,还是认识的。
手里拿着信封,周长衍沉思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刺啦”一声,打开了信封,抽出信纸,半挑着眉头瞅了一会儿叠得工工整整的信纸……那女人,又想出什么新花招?
带着三分好奇,三分轻视,四份厌恶,周长衍摊开信纸。
“长衍,请允许我这么亲密地称呼你一声‘长衍’,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逾越。”周长衍冷眼闪过轻嘲,不太在意地往下看:
“七年前的那个傍晚,在沙滩上,你找到我,跟我说起让我救芯然的时候,那时候,我本不该卑鄙的威胁你,提出那样的要求。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我强烈的想要有一个堂堂正正可以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于是,我威胁你娶我,我救芯然的交换条件。
长衍,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不答应我那要求,我也会救芯然。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答应。
长衍,最后要对你说一句话:长衍,你自由了。”
周长衍眼神莫测,拧着眉……这女人,又在玩儿什么新花招?
牛皮信封里好像还有些东西,周长衍又抽出来一张纸,狭长的眼睛,顿时眯起:离婚协议书?
他将手上这张离婚协议书内容飞快穿梭一遍,视线定格在女方的签字上,“苏浅浅”三个字,安安静静地在上面。
又抽出一张纸……七年前的契约书?
周长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一次,这个女人连离婚协议都签了,把契约书留给了他……到底又在玩儿什么花招?
虽有狐疑,但随即,他薄唇微微一勾……管她玩儿什么花招,总之,七年的时间了,他,终于解脱了,终于,摆脱那女人的纠缠了。
“呼~”轻吐出一口浊气,周长衍整个人都松快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签字笔,飞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他“周长衍”三个字。
连同那封信,周长衍把离婚协议书一起重新塞回牛皮信封里,这期间,眼角余光扫到信封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着: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苏浅浅
周长衍没太在意,自然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中的深意。
站起身,飞快走出这间别墅,坐进了驾驶座里,手中的信封袋,随意地往车子里一丢。
他竟是没有看出今日别墅里微妙的不同——他们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再也找不多那女人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脚下油门一踩,车子轰鸣出数十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他视之为耻辱的“家”,这个让他从一开始厌恶,到后来越老越厌恶的地方。
眼角余光扫到后视镜里左耳上的一枚耳钉,那是那女人强迫自己戴上的,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接近他了吗?殊不知,在周长衍心中,这枚耳钉代表着他被威胁强迫的事实。这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厌恶反感。
放下车窗,薄唇微勾,戴了七年的耳钉,这耻辱的象征,他单手从耳朵上摘了下来,手一扬,那耳钉就从车窗里飞了出去,不知落到哪里了。
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