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重生农门骄 一手消息 3122 字 1个月前

王太后原本闭着的眼一下就睁开了,目色如刀一样看的厉德安心里一个哆嗦,“是他见了李廷恩,还是李廷恩见了他?”

厉德安心里有些不明白王太后这话的意思,他又不敢耽误时候再去问传话的小太监,心里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传话的人说,吴大人见了李廷恩。”

王太后的眼神一下就变得更厉了,她冷笑一声道:“扶哀家起来。”

常嬷嬷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和边上的两个掌事姑姑一起把王太后扶了起来。

王太后坐起身也并未说话,她闭目沉吟了一会儿道:“去把吴振威宣进勤政殿。”

厉德安站在那儿不动弹也不说话。

王太后睃了他一眼,刚想骂一句连你也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忽然醒过神,叹道:“哀家忘了,勤政殿如今是皇上的。”

厉德安一个哆嗦就跪到了地上,后面跟着跪了一串的人。

王太后呵的笑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的道:“都起来罢。”

厉德安从地上爬起来,哈腰问,“太后,要不奴婢把吴大人请到永宁宫来?”

“这里是后宫,不是他该来的地方。”王太后闭着眼道:“你让人去王家,让哀家那兄弟去找吴振威。”

厉德安张口结舌,对王兴邦的本事,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节骨眼上,人心惶惶的,还叫王兴邦去找吴振威。叫王兴邦狐假虎威的逼问这么一番,只怕吴振威不想反水都要反了。他拿捏不准王太后的意思,一时半会儿就没有应声。

“去罢,哀家还没老糊涂。”王太后懒洋洋的睁开眼在厉德安身上一扫,厉德安立时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出去办事。

本来也是,他一个做太监的,这辈子该享的福气也差不多了,顶了天就是到时给太后殉葬,谁还能真的把永宁宫的总管太监给活刮了?

做奴婢的,不要多操闲心,照着主子的吩咐办事最要紧。

厉德安绕出永宁宫的门,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这才叫了个可靠的小太监出去传话给王兴邦。

王兴邦一得知消息,换了身衣服气哼哼就带着两个族里的兄弟去了吴家。

负责看着王家的人回去找李廷恩报消息,得知李廷恩正在书房,便先告诉了朱瑞成与屈从云。

两人得知这个消息,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朱瑞成啧啧称叹两声,“果然被廷恩料中了。”

“我倒是一点不稀罕。”屈从云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心,又朝李廷恩书房那边指了指,“他与咱们,是不一样的。”

朱瑞成哈哈大笑,端了茶喝,“既如此,廷恩交待给咱们的事情就更要料理清爽。”话毕他神色冷峻的放了茶,“少府寺那头,咱们要再盯紧些,这些人,廷恩没时间料理,偏偏看着不起眼,却跟卡在眼里的刺一样。”

屈从云当然明白朱瑞成的意思。

李廷恩能将重任托付,表示的是信任,他们自然要竭尽全力办好。

他斟酌了一下,“安德贵倒是好办,他要的就是女人。只是那几个太监,怕原先的价钱喂不饱肚子了。”

“那就添着倍的给!”朱瑞成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你我两家如今也不缺这点银子,他们不过是中间传话的人,早前一直饿着,既然要多吃几口,咱们就把他们一直喂到撑!”说着他面色一冷,“也不要他们办要紧的事情,不过是照着原话动几个字。”

屈从云眼下却是不缺银子,他道了声好,然后问,“宋姨娘那头……”

一说这个,朱瑞成面带忧色的放了茶盅,“先瞧着罢,只怕廷恩心里也没打定主意。”他身子前倾了些,看着屈从云道:“我已写了信回去让家里看着在族中挑拣个合适的人,若张和德那儿有了插翅,也算是给留出一条后路来。”

屈从云听到这番话,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很快他就意味深长的望着朱瑞成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朱瑞成也知道这话里有点其它的意思,可他故作不知,只是道:“廷恩整日忙于朝政,咱们既在他的庇护之下,有些事自要为他想在前头,何必让他为这等区区小事分心。”

屈从云闻言笑容就更深了,捧起茶盅,与朱瑞成做了一个对饮的姿势,两人目光一对,很快又错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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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邦到了吴家后见着吴振威就指着他鼻子一边跳脚一边拍桌子的大骂。

“吴振威,你小子,不是当初连自个儿婆娘都保不住的时候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在京里闹饷,兵部的人要抓了你去砍头,是谁把你赦了你的罪过,谁赏赐你银子把老婆赎了回来!太后娘娘把你提拔到如今这个位置上,走出去谁不高看你几眼,就连咱们王家的人,你也没少不给脸面。眼下倒好,你想趁机去舔别人的脚底,呸,老子告诉你,你先摸摸自个儿的脖子够不够硬!”

吴振威叫王兴邦骂的脸色铁青,却一直忍着没有开口。

王兴邦就更得意了。

这些日子他实在是憋坏了,他觉得整个王家就像坐在灶头上被一口大锅都给装了起来,上头有人拼命的压盖子不叫他们出气儿,下头有人拼命的往里添柴火,想让他们早一些被烧死。要在往常,他虽然不精于书本,可要端着架子,他是不会这么骂吴振威的,当然太后娘娘也不许他来找吴振威的麻烦。如眼下,情形大不同了。既然太后都想让他狠狠收拾一顿吴振威,敲打敲打那些不听话的狗东西,他当然要怎么狠着怎么来骂。好叫这些打算把身子往皇上那边歪的人瞧瞧,太后就算是在后宫,那也是皇上的亲娘!

他掳了袖子又骂,“你这狗东西,私底下去与那个毛头小子勾连,老子看你今后也不会有好报……”

“你……”听王兴邦越骂越过火,吴振威原本就如一团火在心中烧的心简直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油,他脑子一热,连腰刀都想要去j□j了。

边上的幕僚一见,急忙起身去拉着王兴邦点头哈腰的赔罪,“王国舅,王国舅,您息怒,息怒啊,咱们大人这也是在街面上撞见了,这才去马车上坐了一坐。您也知道,咱们大人的脾性……”幕僚一边说一边就往王兴邦怀里塞了个东西。

王兴邦低头一看,眼睛都瞪圆了,咳嗽两声,对着幕僚哈哈干笑。

幕僚又哄了两句,好不容易才将王兴邦哄的全身舒泰,带着一脸笑走了。

等折回来,幕僚看着吴振威依旧一脸震怒的神色坐在那儿,就苦笑道:“大人,您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想来太后有意叫他过来,也是有意警示您一番罢了。”

吴振威哼了一声,大掌重重在案上一拍,怒道:“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颜面上,今日必叫他走不出吴家的大门!”

幕僚叹了口气,上前重新给吴振威端了茶,“大人,眼下的情势您心中可有盘算了?”

吴振威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幕僚却并不死心,“大人,当年小的就曾劝过您,太后摄政虽是先帝的旨意,终归是要还政于天子。这个天下,都不会答应让一个女人压在头上,您为了报太后恩德,执意投效太后。可您该做得,也都做了。眼下也该考虑自己的退路。”

吴振威脸上并不好看,一直没有接话。

他是军伍出身的人,当年家里兄弟多,他又是老大,听说从军能够管吃饭,死了还有抚恤银子。这才背井离乡,和村里的几个同乡兄弟一道去投了军。起初见血脑子都犯晕,军中是按人头算军功,砍第一个人头的时候,他手脚发软,刀都拔不出来了,差点被敌人给一刀捅穿心肺还是大刀救了他的命。回军营后三天都吃不下一口饭,又是大刀这帮兄弟轮流省下自己一口米粮,给他熬成稀粥灌到嘴里。后头一个帐篷里住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他和大刀几个却一直活了下来,还成了侯爷身边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