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他在她耳边哑声唤了一声,沾染着醉后的情yu气息,“摸摸我?”
晚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地,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她没有收回手,反而用力捏了他一把。那一下当真是带着几分恨意地,根本没留任何情面,只是掌心下触到那*的质感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唐启森眉峰一紧,鼻间溢出一声闷哼,大概真是疼了,脸色黑的吓人。
晚好怕周子尧听到,吓得急忙捂住他嘴巴,却凶狠地无声警告道:“再敢乱来,直接掰折了信不信!”
唐启森的眼睛是好看的内双,眼尾微微上挑,正是传说中的桃花眼,此刻那双眼就沉沉地望着她,墨黑的眼底像是隐约有几分宠溺的笑。
晚好莫名其妙地想,这人难道是抖m吗?疼成那样还笑得出来?可很快她就知道唐启森为什么笑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掌心处,被一阵湿湿滑滑的触感掠过,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一阵诡异的酥-麻。
等晚好想清楚那是什么,吓得急忙收回手。
这人也太不讲卫生了!居然拿舌头舔、舔她?
***
周子尧那边似乎聊得差不多了,可显然通话内容并不愉快,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淡,隐隐含着几分怒意:“我的事不用你插手,管好自己就行。当没当真更轮不到你多嘴!”
他终于走远了,脚步声沉重,晚好第一时间就从角落里逃开好几米,狠狠地瞪着唐启森。
唐启森的脸色还有些白,表情却一点不像要发作的样子,反而问她:“没听出什么?”
晚好沉默着,她当然也听出了些不对劲,但周子尧这些年帮了她太多,每次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都是他无条件站在身边。所以她不想随意捕风捉影,如果当真有什么,也要听周子尧亲口说了才相信,这已经无关两人是不是恋人,而是这么多年朋友间建立起的信任。
唐启森见不得她维护周子尧,几乎气急攻心,不怒反笑:“姜晚好,你怎么还是这么蠢?”
“我是不聪明。”晚好平静地打断他,“你一直都知道,我从来都不够精明,可唐启森,我却知道责任和信任是什么意思。朋友之间,该有基本的信任,恋人或者夫妻,更该有基本的责任。”
这话暗示的意思太明显了,她看了看他,终究没把话说的太难听:“刚才,是路琳的电话吧?”
即使她没走近,可从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二,能让他那么反常的也只有路琳了。当初两人取消婚礼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结束的。
唐启森开口想解释,晚好却拦住了他:“不管你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丁点放不下她,就不该招惹其他人。这是对路琳的责任,也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你也不希望她变成第二个我。”
她说完就转身进了包厢,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经历过那样的从前,唐启森怎么还会以为两人有机会再重新来过?太难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破镜重圆。
更何况,心就像镜子一样,碎过就很难再粘合了,即使硬凑在一起,也还是会有裂缝。
***
唐启森是被司机给接走的,其他几个人也很快就散了,周子尧开车送晚好和小曹回家。小曹喝了点酒,话就尤其多:“今天唐总好反常啊,居然没有生北北的气。”
晚好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会儿也只是轻笑:“毕竟是孩子,还能真和他治气呀。”
“也对。”小曹悄悄瞄了眼前面安静开车的男人,又想起唐启森在车上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唐总交给她一个任务,让她留意周子尧和晚好的进展,一旦觉得晚好哪里不对劲就马上告诉他,可人家两人明明挺好的呀?
小曹也不想了,反正只要晚好过的开心就行。
车厢里安静下来,晚好盯着周子尧的背影走神,脑海中不受控制地记起了太多事。七年,她已经想不起这七年里周子尧为她做了多少事,小事就不提了,大到当年帮着她瞒住唐启森生下北北,又帮着她处理父亲的身后事,再后来还帮她找工作,在她被老板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来帮她。
她目光上移看向后视镜,忽然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看,那双眼里有太多东西她根本没来得及独懂,下一秒他的目光就马上移开了……
接下来几天倒是没见着唐启森了,晚好也习惯这人时不时地玩失踪,他不来更好,至少不用彼此尴尬。
可是连周子尧也失踪了好几天,说失踪也不确切,他偶尔会有短信过来,就是很简单地几个字,叮嘱她记得吃饭加衣之类的,她回复过去,可就再没有后文了。
两人本来约好隔天去看的电影他也爽约了,周子尧很少有这么反常的时候,晚好又联想那晚听到的电话,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或者遇上了什么麻烦?但电话打过去,要么没人接听,要么周子尧本人接了,也只是敷衍地回答:“没事,我最近有点忙所以冷落你了,别乱想。”
两人的恋爱一直平淡至极,可晚好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所以直摆手说:“你误会了,我就是担心你,没事就好,你先忙要紧事。”
周子尧那边静默许久,开口时语气格外肃穆,他说:“晚好,等我忙完这些事,咱们结婚吧?”
晚好绝对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求婚,一时有些怔愣。
周子尧也知道这请求有些唐突,于是又解释:“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够久了,结婚只是搬到一起生活,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希望你相信我。我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晚好没有马上答复他,一方面觉得太快,另一方面却有些说不出的隐忧。她总是时时想起那晚听到的那些对话,思前想后,她决定找个机会和周子尧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
这事儿暂时被她搁置下了,因为买祖宅的事儿已经谈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就差最后敲定价钱了。她这天约了那位老板打算把合同签了,可等了许久都不见那人来,心里便开始不安,可又自我安慰着:大概只是路上堵车呢。
果然没等一会,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晚好一看正是对方打来的,马上接了起来:“陈老板?”
对方和她接触了无数次,同她说话还算客气:“姜小姐啊,我今天有点事儿,可能暂时来不了了。”
“可是,我们的合同——”
她的话没说完,对方就笑着又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那个……房子的事,我觉得咱们还是算了吧。”
晚好霍地站起身,连膝盖不小心撞在了桌腿上都顾不得:“什么叫,算了?我有点没明白您的意思。”
陈老板略微沉吟几秒,大抵也觉得对不住她:“我知道这房子对你挺重要,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顺,需要钱。有人肯给高价,当然就卖给他了。姜小姐啊,实在对不住了,其实就是套房子,你又何必呢?苦哈哈地还欠一屁股贷款,你爸泉下有知也不高兴啊……”
“陈老板。”晚好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蹭蹭升起的怒气,对着话筒狠狠骂了一句,“贪婪也该有个限度,总这么出尔反尔您好意思吗?就不怕我爸晚上去找你亲自谈啊!”
“你!”陈老板哑口无言,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晚好用力挂了电话,坐在原位却有些气苦,这房子父亲当年闭眼时还挂念着,弥留之际还不断叮嘱她记得赎回来。可陈老板这些年一次次加价,就连房价都没他跳得那么快。
可她受制于人,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像今天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像刚才那样没忍住直接冲对方发火却是第一次!